汇涓流而成江河 积小善而成大德
导语:近年来,肥城作家协会会刊《桃花源》与丘明中学杂志《左丘明文化研究会会刊》相继刊登了左丘明文化研究专家王庆吉先生的文章:《平阴肥城古先贤的文化情绪:肥城县知事李传煦、县教育委员孙孟洲与平阴虎豹川》,高度赞扬了先贤们的光辉理想和感人事迹。文中的孙孟洲是我父亲,由父亲的影响,我联想到我的家风,想到了我家的家规——汇涓流而成江河,积小善而成大德。
石横镇衡鱼村是“文宗史祖”左丘明的故里,也是生我养我的故乡。因与左丘明同乡的缘故,我家几代都是读书人,除了引以自豪外,对左丘明和《左传》分外敬重,每当提到“左丘明”时,都以“丘圣人”称之,从不直呼其名。
家风家规激励我族
受左丘明文化的影响,我家几代人崇尚文化,会识文断字。我的曾祖父曾入北京国子监(国家最高学府)就读。功名是庠生(秀才),是远近闻名的风水先生。我觉得长辈们读书最大的收获是学以致用,抓住了“育人”“做人”这个根本,常用“做好人,行善事”教育家人与晚辈。家中祖辈常说的就是:“欲高门第须行善;要好儿孙必读书”;“忠厚传家远,诗书继世长”之类名言警句,“从善如登,从恶如崩”(《国语·周语下》)、“汇涓流而成江河,积小善而成大德”,也是长辈们挂在嘴边的话,更是世代传承的家风家训。不仅如此,他们的以身作则和言行一致,对年轻一代,也起到了潜移默化的作用。
家风帮父辈做表率
我父亲孙孟洲(1883-1936),生前系肥城县教育委员兼衡鱼高等小学(完小)校长。他在参加了清末最后一次科举考试(1904)名落孙山后,目睹了清末丧权辱国的现状,从“科学救国”“教育救国”的呼声中,开始忧国忧民。他把“科学救国”“教育救国”作为行动信条,于是把自家的两间“小客屋”做学馆,办私塾,教授“三百千”(三字经、百家姓、千字文),亲自执教,不取分文,连课本也是无偿提供的,深受乡亲们称赞。1932年,以父亲为主,又创办了本村初级小学,开创了衡鱼设有正规学校的先河。这是一所官办学校,从规划、施工到投入使用,都是父亲一人兢兢业业,呕心沥血完成的。学校方便了本村学生,也方便了附近村子的学生。
父亲除了慈心办教育外,他做的最大贡献就是在平阴虎豹川愚公移山辟山修路的事。
平阴与肥城交界处,从毛铺到东鄣山路共四十里。此为平阴至肥城,乃至鲁西南去省城济南的必经之地。而这段山路崎岖不平,分外难行,人称“鬼见愁”,文人雅士称“虎豹川”。当地民谣曰:“虎豹泉,虎豹川,步步打响鞭。”这足以说明此路之险峻。平阴县义士周茂芳目睹此现状,决心行善积德,辟山修路。但谈何容易?于是他发动了十余热心人宣传修路,并派人找到了肥城县知事(县长)李传煦,李又委托时任县教育委员的父亲负责集资。于是父亲天天风尘仆仆,东奔西走,找商家、拜士绅,劝化行善捐资。终于在两县人民的奋力拼搏下,劈山填沟,撤高填洼,愚公移山,历时五年,工程告竣,四十里山路成为坦途。县长为此十分感动,不但激情洋溢地写下了纪念该路的碑文《虎豹川修路碑记》,还亲至衡鱼我家,向父亲表示谢意和慰问。
父亲因积劳成疾,在五十四岁去世时,父亲一生乐于奉献,积善树德,映照了家风中的“积小善而成大德”这句话。父亲在当地成为名人,一方面与他的慈心教育、热心公益有关,再者与对他的评价和尊重有关。
家规助我辈多奉献
在家风家规的影响下,我的哥哥同样是一个积善树德的榜样。他虽然只有中学毕业,但是聪明正直、能写会算,十七岁被推为村长。国共“拉锯”时代,为了给我党筹粮筹款,掩护我方队员,遭石横还乡团追捕,在外流亡一年多,后参加了解放军。转业后,在交通运输部门工作,因为成分关系没能入党,但是哥哥诚实、正直、向上的优秀品格使他年年被评为先进工作者,还担任了运输公司的机务科长,在那个特殊的年代是十分罕见的。他虽然是离休干部,但是他艰苦朴素的工作和生活作风,无不体现出我家的门风。
最后说说我本人的情况。我终生从教,勤勤恳恳,遵章守纪,严于律己,赢得好评;退休后,热心公益事业,甘心奉献,助人为乐,年年被评为“先进老干部”“老有所为先进个人”,还被评为“泰安市百佳文明市民”和“泰安市十大模范老人”。2006年3月1号《中国煤炭报》,以《孙兴远:丘明故里新“圣贤”》为题,刊登了我的事迹。我认为这都是良好的家风影响所致,是左丘明文化哺育的结果。
纵观我家的门风,我倍感左丘明精神的博大精深和《左传》育人的强大魅力,我们选择了《左传》确定的“立德、立功、立言”作为家族要世代传承的家风,更要求子孙后代要堂堂正正做人,严于律己,宽以待人,有益社会,有利人群,发挥正能量。现在,我仍然用“汇涓流而成江河,积小善而成大德”这句话来教育和影响我的后代,相信在左丘明精神和左丘明文化哺育下的新一代,将为建设富强、民主、文明、和谐社会,为实现伟大的中国梦做出新的贡献。(孙兴远)